又是一年,冬至。
屋外大雪还在飒飒的下着,寒风一阵紧过一阵。
嘎吱,是木门被推开的声音。
“斯~~哈,冷死了,冷死了”搓着手,挪到书案旁将食盒放下,芙蕖扭头向里屋卧榻中叫到:“大师兄,吃饭啦!”
“好,放下吧。”
“大师兄,现在天气凉,饭菜冷的快,你快些出来趁热吃了吧。”陵越应了一声,但却迟迟没有要从里屋出来的意思,芙蕖便催促着道。
“今日打坐还未完毕,我且打坐完再吃。”
“好吧~”芙蕖深知她这大师兄一板一眼的性格,也不勉强。
屋内的火盆烧得正旺,芙蕖将它往桌案旁挪了挪。想了想,又拿起食盒,直接搭到了火盆边上。
“大师兄,这吃食我放在火盆边上了,你可一定要记得吃呀。”
“我记得了,芙蕖。”
得到了肯定回答,芙蕖也不便多打扰陵越的修行,便轻轻地自行离去了。
又过了大半个时辰,陵越双手起势,捏了个诀,清气在体内再流转一周。慢慢地收了势,双掌拂上两侧膝盖,打坐完毕。
陵越天生聪慧,又自幼拜入天墉城执剑长老紫胤真人门下。不过半天时间的修行,天墉城同归心法的修为便又精进了一层,这要是普通弟子,怕要是要小十天的修行了。
从卧榻上起身,陵越移步至窗前,将窗子稍稍打开了一条缝。
呼啸的北风的向屋内灌来,吹得人精神一震。往窗外望去,满目冰霜,远处前几日还青白交接的群山,今日已是裹紧了白裳。除了还留有一摸淡蓝的天空,极目所眺都被深深地埋入了白茫茫的大雪之下。这是昆仑山的深冬。
第几个冬天了……陵越静静地想。思念,如冬日的烈火,胜寒之下依旧明耀地燃烧在陵越的心头。
张狂的北风似要将天地间的一切都冷却下来,争先恐后地钻过窗楞,吹散了陵越周身的热气。凉意渐渐袭上了陵越的身子……
时间再慢,也是三年过去了。
陵越闭目深叹,收回思绪,转身拎起火盆边上的食盒,在书案旁坐了下来。
食盒里还是天墉城的老菜式,一盘素炒莲藕,一碗白粥。一切都是原来的模样,只是那送饭来的人,换了一个……
饭毕,陵越正要起身,一股莫名的倦意袭了上来,陵越一个踉跄。
怕是今日修行耗费太多心神,身子有些倦怠了,陵越心想。
在桌案旁闭目凝神了片刻,陵越起身,将食盒归还了厨房。然后如往常一般,巡视了天墉城的各处,再向掌门汇报了今日的情况,便早早的回了住所。
头刚沾上枕头,陵越就抵不过困意睡了过去。
梦里,是个草长莺飞的季节。
明亮的郊野,枯草逢春,水流潺潺。两匹骏马由远及近地涉水而来,四蹄翻腾,长鬃飞扬。马上的人,渐渐清晰可见。
一个似是自己的模样,而另一位……
那是在心间描绘过千百回的眉眼,熟悉得让陵越心揪般地疼。那人的脸上洋溢着难得一见的笑容,春风化雨,一如那日离别之时。朱唇轻启,似向身边的人说着什么。
耳畔诺有似无的传来了几声熟悉的声音“师兄,师兄……”
“屠苏……”陵越伸手要去抓住那人,但马上两人就似看不见他般,说笑着间打马从他身旁直直走过。自己如同在原地生根般,看着熟悉的身影又渐行渐远……
“不,屠苏……屠苏!”
猛一睁眼,陵越从卧榻上弹了起来。
五更天了,这一觉竟是睡了这么久……陵越左手抚住胸口喘息着。
多久……多久不敢梦见他了……
脸颊上传来了阵阵凉意,嘴边又有了咸涩的味道。仰头,无边的黑暗映入双眼。
梦中的场景那样清晰,有那么一刻,陵越甚至觉得梦里的世界才是真实的,那,才是他想要的世界……
梦里江湖,知己作伴,踏遍万里山河,行侠仗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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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可能《明月天涯》听多了,有感而发,好久不见他俩一起了,我好想他们(థ _ థ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