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文abo设定，乾君，中君，坤君，文笔不好，轻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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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二）

  来到了杭州城，自然是要在这杭州城里好好逛上一逛。

  “听闻你小时候在杭州住过。”

  “不错，五岁之前我与爹娘就住在这西湖边上。”

  集市繁闹，雷无桀带着两个雷门弟子向前蹦跶得就快没了影，只留下无心和萧瑟二人在后面慢悠悠地闲逛。

  “回来过吗？”

  无心摇了摇头：“老和尚怕我触景伤情，从未带我来过杭州。之后，你也知道，便回了天外天。”

  见萧瑟不语，无心接着说道：“都快过去二十年了，父亲之事我早已看淡。”稍顷，无心转身看向萧瑟，依旧还是那副笑模样，说道：“难得来一趟，走，我带你去看看我与爹娘的故居。”

  淡淡的檀香缠上了左手腕，萧瑟一愣，不由说道：“那雷无桀……”

  看着前方若隐若现的红衣，无心冲那一挑眉毛，道：“他现在，不需要我们。”

  穿过七绕八拐的民居小巷，两人默契地都没有用上轻功。自闹市步行不过两刻钟，无心便带着萧瑟在一道木门前停了下来。陈旧的木门上褪色的门贴早已剥落了大半，多年无人开启的铜把手则是布满了灰尘，拿起栓锁住两侧把手的铁链上的铜锁颠了颠，无心游移的目光对上了萧瑟：“萧老板。”

  “怎么了？”

  “小僧没有钥匙。”

  “……”

  两道鸿影在垂柳的遮掩下掠过了低矮的围墙。落地，抬眼，白墙灰瓦的小屋便展现在了萧瑟的眼前。中间为主屋，左右两侧各有一间厢房，倒座左侧为厨房，右侧为马厩。这是座只有一进的小院落，破败，萧索，但它承载了无心二十多年人生中最无忧无虑的一段时光，尽管这段时光很短暂。

  无心深吸了一口气，弹弹袖子上几不可见的灰尘，上前几步推开了主屋的房门。主屋里除了一座摆台，一座床架，和一方书柜，其余家什早已被搬空。空气里充斥着扬起的灰尘和刺鼻的霉味，无心抬步跨过门槛走入中堂，萧瑟稍稍掩鼻亦随其后进入了主屋。

  “小时候，每到下雨天不能出去玩，这间屋子便是我的一方天地。尤其是夏季，外头时而日头烈，时而暴雨倾盆，我便躲在这里与娘玩猜字的游戏。”无心指着主屋右侧的空地说道。

  “那会儿娘还会给我做糯米糕吃，是从住在巷尾的大婶子那里学来的，很甜，里面包着红豆馅。”

  回忆起这里的生活，无心的眼里亮着不同寻常的光，萧瑟立于一侧静静地听着，没有出声。易文君，那个父辈年代的传奇女子。不论江湖上关于她的传言如何天花乱坠，但在无心眼里，这个女子终究只是他的母亲，一位曾经同他一起嬉戏，给他做糯米糕吃，陪他在此度过了近五年时光的温柔母亲。也许当年孤身北上天启，甘愿被萧羽制成药人，除了对萧瑟雷无桀的信任，亦不乏孩子对母亲思念之下的冲动。

  “那你爹呢？他会陪你一起玩吗？”萧瑟开口询问到，那个江湖里大名鼎鼎，众人闻风色变的魔教教主叶鼎之。

  无心轻笑着回头，答到：“当然。”

  从主屋里出来，无心矮身，一屁股坐在了主屋门前的石阶上。萧瑟嘴角蠕动，似乎想说些什么，但到底没有开口。

  “我爹每有闲空时，都会在这院子里教我几招拳脚功夫，”环伺这早已破败的院落，无心如是说道。

  之后便是良久的沉默，就在萧瑟打算开口安慰几句之时，无心突然仰头回望，目光恰好对上了身后之人的一汪深潭，“我自小就很聪明，三日便能学会一套拳法。”

  看着那坐在地上神色自得地望向自己的人，萧瑟嘴角弯起，决定大方地赏他一个微笑。

  一方手帕自上方飘落，恰好敷上了无心的脸，隔着手帕无心听到那悦耳的声音说道：“起来的时候，擦擦你的屁股。”

  脸侧是衣衫飘过带来的清风，无心顶着那一方白帕，放肆地大笑起来。

  等二人回到集市已是一个时辰之后。萧瑟抄着手闲闲的望向两侧的小摊，一阵异香飘来，一个铺垫着藏青色绒布的摊位吸引了他的目光。摊主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，看着前方两位样貌不俗的公子望向自己的摊位，不禁两朵红云爬上了脸蛋，半低着个头脆生生地问道：“公子，要看看香囊吗？”

  小摊上摆放着各色大大小小的香囊。萧瑟上前执起一枚手掌大小，浅蓝色底上绣两条锦鲤的香囊，凑近鼻子闻了闻，是一股很好闻的味道。不同于那些充斥着浓郁花香的香囊，这个香囊里的香是更像是一种药香。

  这时，一个灰衣男子从一旁的柳树后快步走了上来，殷勤的笑着问道：“二位公子，看香囊啊。”

  望着那凑过来的满嘴油光的灰衣男子，萧瑟不禁微微皱了皱眉。那灰衣男子也是个会看脸色的，三下两下把嘴上的油擦个干净，又殷勤的开口问道：“二位公子，是不是觉得我家香囊的香气别有不同啊？”

  “敢问卖家，你这香囊里填充的是什么香料？怎会有如此特别的香气？”无心也拿起了一枚香囊凑近闻闻，开口问道。

  “说来两位公子可能不信，我这香囊里填置的都是冰片、樟脑、桂皮、川芎、白芷、山柰、桂皮、苍术、丁香这些寻常的药材，只不过家里祖上有秘方，通过特殊的比例调配，才产生了这特别的香气。”

  说着，那灰衣男子又往无心和萧瑟身边凑了凑，低声问道：“恕小人冒昧，敢问二位公子是乾君，中君还是坤君？”

  “怎么，买个香囊还要查人身份吗？”萧瑟问道。

  在北离，公然询问他人性别是一件很失礼的事，尤其这还是陌生人之间。

  灰衣男子赶忙解释道：“公子有所不知，根据使用的人不同，我家香囊的香料会使用不同的比例配置。”灰衣男子说着从桌上挑出三个香囊，继续说道：“若公子为乾君，则适合佩戴这枚紫色的香囊；若公子为中君，则适合佩戴这枚浅绿色的香囊；若公子为坤君，则适合佩戴这枚浅黄色的香囊。当然，我看二位公子也不像坤君，不过若是有喜欢的坤君或者家里有坤君的，也可以买一个送给他们嘛。”

  萧瑟将手里的浅蓝色香囊递到灰衣男子面前，问道：“那这个香囊呢？适合谁用？”

  “公子这个适合坤君。”

  从小摊里付完钱出来，一枚浅绿色的香囊已佩戴在了萧瑟的腰侧。

  “这香囊倒是和萧老板这身青衣很配。”无心在一旁打趣道。

  “你怎么不买一枚。”

  “小僧囊中羞涩。”无心双手合十做了个虔诚像。

  “我就猜到。”

  说罢，一枚白缎做底，上绣青竹的香囊便抛搭到了无心胸前。无心眼疾手快地捞进手里，笑嘻嘻地向萧瑟开口：“多谢萧老板赐囊。”萧瑟只斜睨了无心一眼。

  无心举起香囊在鼻子下闻了闻：“这香囊的香料……”

  “和我这枚一样。”

  “萧老板，你这香囊什么时候买的，我怎么没看到？”

  “哼，就在你和那摊主家小妹子调笑的时候。”

  “怎么，萧老板，吃醋啦？”无心歪着头笑问道。

  “瞎说什么！”

  无心开口正要再调笑萧瑟两句，一声中气十足的呼喊便从头顶上方传了过来。

  “无心！萧瑟！”

  只见雷无桀带着两个雷门弟子站在一家酒肆的二楼窗台上，正整齐划一的向无心萧瑟二人招着手。

  萧瑟扶额：“唉……可以装做不认识他们吗……”

  入夜，待萧瑟无心回到客栈刚坐下休息一会儿，敲门声便响了起来。无心自觉地起身去开门，只见门外之人白衣、白发，头戴一顶高耸的帽子。

  萧瑟轻抬眼眸一望。

  天外天，白发仙。

  “莫叔叔。”无心开口道。

  “萧公子，打扰了。”莫棋宣向萧瑟一揖，转脸又向着无心无奈道：“唉，宗主，你怎么跑得这么快。”

  无心不好意思的道歉：“此事是我不对。”不过下一句，无心又马上话锋一转：“不过以莫叔叔的能力，这不一下子就找到了吗？”

  “无心，你是三岁小孩吗？”听到二人对话，萧瑟不禁替莫棋宣说了句话，“还要人到处去找？”

  无心嘿嘿笑着看看萧瑟，又望向莫棋宣，道：“如今天色已晚，莫叔叔找到住处了吗？”

  莫棋宣回到：“我已在此店定下房间。宗主您要同我一道回去休息吗？”

  听到这句话，萧瑟抬眼望向无心，眼神里递出给我快滚的信息。

  无心决定装傻：“我还有些事要与萧老板商讨商讨。”

  “今夜太晚了，有什么事，叶宗主明日再说吧。”萧瑟拒绝着答到。

  莫棋宣察觉到萧瑟言语间对无心的称呼与之前有些变化，眼神便往自家宗主脸上探了探。

  无心明了，在莫棋宣面前，他最好还是收敛些，便只好顺着说道：“那好吧，我明日再来叨扰萧老板。”轻甩衣袖，便与莫棋宣一同出了门。

  二人沿着回廊来到莫棋宣定下的客房，关上门，莫棋宣自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、皮革制成的囊袋，递给了无心，然后开口无奈的教育到：“宗主，以后出门，要记得带些盘缠……”

  无心讪笑着接下小皮囊，说道：“此事是我疏忽了。如今长了头发，倒是不好化缘了……”

  “唉……”